ciciandrew

【all克】在新时期幻想旧日是否搞错了什么（49）

49.

天尊最后在一辆冰淇淋车旁边找到了克莱恩。

——他正在吃冰淇淋，双目无神，视线游离，也不知在看些什么。一些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身边，亲昵地围绕他打着转。

“你总算来了。”克莱恩说，他把手上另一支冰淇淋递给他，黏糊糊的有些化，“喏，给你买的。”

天尊顿了顿，顺从地接过克莱恩的冰淇淋，低头舔了一口，感受着冰冷的甜意在舌尖上漫开。他们都心有灵犀地不去提方才那场未果的逃跑——如果那算逃跑的话，其实称为挟持也并无不可——克莱恩突然笑了一声，眉眼弯弯的：“彭登，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想和我来游乐园了？说实话。”

天尊挑了挑眉：“嗯。”祂没对克莱恩突如其来的称呼作出反应，因为这是在祂意料之中的：克莱恩不再排斥叫祂“彭登”，这说明他开始接受“现实”，蜕变为真正的“克莱恩”——这不奇怪，在面对残酷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时，他一向能迅速做出正确而勇敢的选择。

这比祂想象的要快。天尊想。祂感到愉悦，又有些兴奋。而这些情绪本不该出现在祂身上，本该是赘余的部分。

哪怕在克莱恩身上发生了一千次奇迹，祂总会期待起第一千零一次。这很不妙。天尊翘起唇角，说道：“看样子你有了一些惊奇的发现。”

“是啊，”克莱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倦的，打不起精神，“一些足够……令人沮丧的真相。”

“和早上起床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女孩子比起来呢？”祂突发奇想地含笑问道。

“比早上起床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女孩子还要差劲一百倍。”克莱恩也顺着话意回答，褐色的眸子微微波动，像一潭漂亮的秋水，他叹息着，“说实话，还不如让我变成女孩子呢……”

天尊把他压到路旁的长椅上，就着方才的姿势彼此交换了一个充满冰淇淋气息的甜腻的吻，分离时牵出些涎水。许多路人停下来看着这一幕，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笑着红着脸拍照，而白鸽扑棱棱地飞起，飘下许多羽毛——位于焦点的两者谁也没有关注外界的意思，很快又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。

“其实我还有些没想明白的事情，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告诉我。”克莱恩把他的冰淇淋吃掉了，还舔了舔粘上甜汁的手指，不合时宜地想起某条爱吃冰淇淋的小蛇，他继续说，“你只会让我知道你想让我知道的事……”

天尊轻笑一声，盯着他舔了舔唇。祂没再去管冰淇淋，只是把人拢在自己身下，压低了声音凑近克莱恩的耳边：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干什么？呵…尽管我没直说，但其实我一直在告诉你……现在你得出答案了吗、嗯？”

克莱恩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脸，毫不客气地道：“闭嘴吧，彭登。我从没觉得你这么谜语人。难怪老乡要’见占打’，我此刻真是深刻理解了他的感受。

天尊：“……”

天尊试图辩解：“嘿，但是你不是也是占……？”

“哦，闭嘴。”克莱恩再一次打断了祂的话，瞅了祂一眼，偏过头，“我不想听你讲话了，这比写一千篇历史论文更让我头疼。”

“你讲话变直率了。”天尊站起身，摸了摸下巴，肯定的语气，“你的记忆’消化’了一点，’神性’开始回归，以至于你又开始故意坦率以保持人性。”

克莱恩：“……”

“我猜猜……啊，你看到了游乐园外围的那块界碑——在班西总能发现某些秘密，对不对？”天尊意味深长地说，“在某种意味上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……”

克莱恩面无表情，他指了指天尊手中已经化掉的冰淇淋，抬眸，神态十分安定。

“不，我们不一样。”他说，“对于一些美好的东西——比如冰淇淋吧，我不会浪费，会珍惜地吃掉；但对于你，那东西可能过于甜腻了*。”

克莱恩拍了拍手，同样站起身，若无其事地走到天尊身边，顿足转头：“走吧，不是要继续逛游乐园吗？——’约会’还没结束吧。”

天尊眯了眯眼，祂收起笑容，把那支冰淇淋扔进一旁的垃圾箱。

祂指了指远处大大小小彩色的帐篷：“那我们接下来去马戏团吧。”